任安田仁投錯門受辱割蓆丶難兄難弟再投胎轉世

漢書卷62、司馬遷傳第32

任安是個小人物,他最有名的事蹟就是列名於司馬遷的報任安書。司馬遷是史記的作者,但是史記中並沒有報任安書,報任安書是在漢書、司馬遷傳𥚃面。原文見漢書卷62、司馬遷傳第32:

遷既被刑之後,為中書令,尊寵任職。故人益州刺史任安予遷書,責以古賢臣之義。遷報之曰:

報任安書是司馬遷給在獄中的任安回信,老年的武帝與太子劉據在京城長安開戰,任安因為縱放太子而得罪,同時又有另一位小人物田仁也遭不幸。田仁丶任安兩人原本就是好友,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褚先生曰:臣為郎時,聞之曰田仁故與任安相善。

窮苦出身的任安是司機,常開車載人到首都長安,久之就住在長安,想找個工作,可惜沒機會。 所謂站久了就是你的,終於在京師扶風區西方的武功縣,選上了里長,因為經常替獵戶分配獵得的麋鹿雉兔,十分公正丶公平,得到眾人擁戴,做到了縣長,薪水三百石。但是好景不常,某日,武帝突然到武功縣視察,任安沒準備酒菜供皇帝人馬吃喝,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就沒了!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任安,滎陽人也。少孤貧困,為人將車之長安,留,求事為小吏,未有因緣也,因占著名數。武功,扶風西界小邑也,谷口蜀道近山。安以為武功小邑,無豪,易高也,安留,代人為求盜亭父。後為亭長。邑中人民俱出獵,任安常為人分麋鹿雉兔,部署老小當壯劇易處,眾人皆喜,曰:「無傷也,任少卿分別平,有智略。」明日復合會,會者數百人。任少卿曰:「某子甲何為不來乎?」諸人皆怪其見之疾也。其後除為三老,舉為親民,出為三百石長,治民。坐上行出游共帳不辦,斥免。

還好在京師混久了,有些關係,任安找到了在衛青家中打雜的工作(舍人),這就遇上了同樣也是舍人的田仁。要做個舍人也不簡單,需得給管家送禮才能分配到好的工作,這兩個窮光蛋沒錢,只好去養惡質丶常咬人的馬,晚上睡前, 田仁小聲抱怨:「真是狗眼看人低的管家!」。 任安説:「當將軍的會用這沒用的管家,更不用説這管家的水準了!」。有一天,已經升為將軍的衛青到武帝的姊姊平陽主家,就叫他倆駕馬車,公主家中自是氣派,養了一批打理馬匹的騎奴,衛青出身低下,原本在平陽主家當司機丶打雜,靠著歌女姊姊衛子夫和武帝在廁所雲雨一番,武帝「驩甚」,衛子夫爬上高枝丶成為皇后「註一」,因此靠裙帶出身的衛青的下人更被看不起,任安丶田仁就被分配到廚房和騎奴同席而食,兩人很火大,拔出刀就把草席割斷,跟騎奴分開坐。平陽主家管家及下人們聽了都覺得這兩個人很奇怪丶很討厭,明明是個窮人丶裝什麼高尚?但是看看兩人手上有刀,倒也不敢對他們怎樣。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 

乃為衛將軍舍人,與田仁會,俱為舍人,居門下,同心相愛。此二人家貧,無錢用以事將軍家監,家監使養惡齧馬。兩人同床臥,仁竊言曰:「不知人哉家監也!」任安曰:「將軍尚不知人,何乃家監也!」衛將軍從此兩人過平陽主,主家令兩人與騎奴同席而食,此二子拔刀列斷席別坐。主家皆怪而惡之,莫敢呵。

殊不知,田仁父親田叔頗有來頭, 田叔是趙地陘ㄒㄧㄥˊ城人,從小劍術一流,因此成為趙王張敖的門人,張敖是漢開國元勳張耳之子丶呂后魯元公主之夫。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 

田叔者,趙陘城人也。其先,齊田氏苗裔也。叔喜劍,學黃老術於樂巨公所。叔為人刻廉自喜,喜游諸公。趙人舉之趙相趙午,午言之趙王張敖所,趙王以為郎中。

深受趙王張敖看重的田叔不幸遇上漢高祖到女婿張敖家….

西元前199年的一天,漢高祖劉邦掃蕩完韓王信的餘冦,路過女婿趙王張敖的地方,就想著要白吃白喝一頓,順便看看大老婆呂后所生的大女兒魯元公主,看女兒是假,看女婿張敖的女人們是真,這一看,張敖姬妾之一的趙氏就生了厲王、劉長「註二」,可能是喝醉的劉邦對張敖的姬妾毛手毛腳時,張敖上前阻止,劉邦一腳踢開張敖,劉邦這種囂張的行為,在其剛一統天下丶權力尚未完全穩固之時,的確不妥,造成張耳的舊臣「貫高」和趙相趙午等人看不下去,上報張敖準備殺了劉邦,張敖説:「我父親當年被陳餘趕走, 如果, 沒有劉邦救我們家,我們早就像蟲一樣死了,別再説了」。為什麼張耳的舊臣會看不下去呢?因為劉邦以前尚未成功前,曾經投靠張耳,在張耳家裡白吃白喝一個月,這一回當上了皇帝,白吃白喝不算、還上了張敖的老婆們。雖然張敖反對,但是,「貫高」等人仍然自行密謀刺殺劉邦,沒想到劉邦改變行程,行刺沒成功,事後被劉邦發現,所以趙午等皆自殺,「貫高」及張敖家人都被抓了起來。並且下令「趙國內有敢追隨趙王者罪及三族」,可是,忠心不二的孟舒、田叔等十餘人,穿著囚衣,剃了光頭,自稱趙王家奴,隨趙王到了長安。事後劉邦知道張敖不但沒參加叛亂,還説了一番感人的話,就不追究了(另一方面,連女婿的姬妾都被自己搞大肚子了,也不好意思追究),反倒把田叔等升了官。「註二」,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數歲,切直廉平,趙王賢之,未及遷。

會陳豨反代,漢七年,高祖往誅之,過趙,趙王張敖自持案進食,禮恭甚,高祖箕踞罵之。是時趙相趙午等數十人皆怒,謂張王曰:「王事上禮備矣,今遇王如是,臣等請為亂。」趙王齧指出血,曰:「先人失國,微陛下,臣等當蟲出。公等柰何言若是!毋復出口矣!」於是貫高等曰:「王長者,不倍德。」卒私相與謀弒上。會事發覺,漢下詔捕趙王及群臣反者。於是趙午等皆自殺,唯貫高就系。是時漢下詔書:「趙有敢隨王者罪三族。」唯孟舒、田叔等十餘人赭衣自髡鉗,稱王家奴,隨趙王敖至長安。貫高事明白,趙王敖得出,廢為宣平侯,乃進言田叔等十餘人。上盡召見,與語,漢廷臣毋能出其右者,上說,盡拜為郡守、諸侯相。叔為漢中守十餘年,會高后崩,諸呂作亂,大臣誅之,立孝文帝。

田叔日後成為魯國的行政院長(丞相),出身不錯的田仁在父親田叔死後,拒絕魯國黃金一百金,因而只好自立更生,自立更生的結果就是到衛青家中打雜, 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數年,叔以官卒,魯以百金祠,少子仁不受也,曰:「不以百金傷先人名。」

這一對難兄難弟在衛青家中窩著窩著,終於轉運!衛將軍府選秀大會來了,被選上的人立刻可以作官,脫離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,但是,選來選去都沒兩個倒楣蛋的份,誰叫他倆不懂得打㸃?即將上報朝廷之前,衛青找來趙禹確認一下人選,以免上報朝廷被打回票,趙禹一看,都是些富家少爺,一肚子酒囊飯袋,就告訴衛青:「皇帝從你家找人,是要看你的才華,送上這些飯桶,對你不利」,衛青請趙禹重新挑選,結果田叔丶任安是衛青家中唯二個人材,衛青看到這兩個窮酸小子,要上朝見皇帝也沒錢買件Boss打扮一下,雖然一肚子氣,為了自己的顔面,只好將兩人報上去了。當時,衛青掌握軍權,武帝自然給個面子,任安成為京師戊戌部隊的監軍,田仁成為農業部長。明的是賞識兩人,其實,戊戌部隊的監軍需要自己人,衛青是當紅皇后衛子夫的弟弟,衛青的門人任安當然是自己人,衛青率領軍隊打仗,最重要的是糧草,把衛青的門人田仁放在農業部長的位置,供應前線,衛青就難以推托糧草不足了!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其後有詔募擇衛將軍舍人以為郎,將軍取舍人中富給者,令具鞌馬絳衣玉具劍,欲入奏之。會賢大夫少府趙禹來過衛將軍,將軍呼所舉舍人以示趙禹。趙禹以次問之,十餘人無一人習事有智略者。趙禹曰:「吾聞之,將門之下必有將類。傳曰『不知其君視其所使,不知其子視其所友』。今有詔舉將軍舍人者,欲以觀將軍而能得賢者文武之士也。今徒取盎人子上之,又無智略,如木偶人衣之綺繡耳,將柰之何?」於是趙禹悉召衛將軍舍人百餘人,以次問之,得田仁、任安,曰:「獨此兩人可耳,餘無可用者。」衛將軍見此兩人貧,意不平。趙禹去,謂兩人曰:「各自具樾象絳衣。」兩人對曰:「家貧無用具也。」將軍怒曰:「今兩君家自為貧,何為出此言?鞅鞅如有移德於我者,何也?」將軍不得已,上籍以聞。有詔召見衛將軍舍人,此二人前見,詔問能略相推第也。田仁對曰;「提桴鼓立軍門,使士大夫樂死戰鬬,仁不及任安。」任安對曰:「夫決嫌疑,定是非,辯治官,使百姓無怨心,安不及仁也。」武帝大笑曰:「善。」使任安護北軍,使田仁護邊田穀於河上。此兩人立名天下。

至於為什麼衛青偏偏找來酷吏趙禹,這和趙禹在武帝時一路升官,而衛青當然要拉攏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小人趙禹,以免吃虧,兩人可説是以利結合,詳見「註三」。而趙禹會選上田叔丶任安這兩個窮鬼,多少和其沽名釣譽有關,否則衛青家中其他的富二代門人也不是完全不行。

帝王為了永續執政,不斷利用人與人之間的予盾,無所不用其極,古今中外皆然。景帝如此,他的兒子漢武帝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這就講到田叔丶任安的下場了。

武帝末年最大醜聞就是利用江充挾私怨逼反衛太子「註四」,田叔丶任安不幸身陷其中。太子抓到了誣告自己的江充,立馬殺了,一方面放出風聲「武帝生病在甘泉,受到 姦臣挾持作亂」,武帝立刻從甘泉回到建章宮,並且由行政院長(丞相)劉屈氂率兵討伐太子黨,原文見漢書卷66、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第36:

太子既誅充發兵,宣言帝在甘泉病困,疑有變,姦臣欲作亂。上於是從甘泉來,幸城西建章宮,詔發三輔近縣兵,部中二千石以下,丞相兼將。

太子的散兵遊勇及囚犯自然不敵正規軍,因此召北軍軍監使者任安發北軍兵助戰, 任安雖然接受太子軍令符節,但是閉了軍門,不肯應太子。所以太子只好引兵他去,帶著數萬人和行政院長劉屈氂軍大戰五日,長安城死者數萬人。原文見漢書卷66、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第36:

太子召監北軍使者任安發北軍兵,安受節已閉軍門,不肯應太子。太子引兵去,蓝四市人凡數萬眾,至長樂西闕下,逢丞相軍,合戰五日,死者數萬人,血流入溝中。

既然任安沒有發兵幫助太子,為什麼會遭到不幸? 原來有個在北軍管錢糧的小角色曾經遭受任安笞辱,因此誣告任安在接受太子軍令符節時對太子説:「你若成功了,別忘了給我一個好職位」,武帝立刻認為任安想左右通吃丶西瓜偎大邊,所以就把任安下獄丶判了死刑,原文見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

是時任安為北軍使者護軍,太子立車北軍南門外,召任安,與節令發兵。安拜受節,入,閉門不出。武帝聞之,以為任安為詳邪,不傅事,何也?任安笞辱北軍錢官小吏,小吏上書言之,以為受太子節,言「幸與我其鮮好者」。書上聞,武帝曰:「是老吏也,見兵事起,欲坐觀成敗,見勝者欲合從之,有兩心。安有當死之罪甚眾,吾常活之,今懷詐,有不忠之心。」下安吏,誅死。

為什麼這麼不相信任安?記得任安曾經在衛青家中打雜工作(舍人)?在霍去病得勢丶衛青逐漸老去之時,很多衛青故人門下都大搬風到霍去病家中,只有任安不肯去,所以雖然衛青看不起任安,但是在武帝眼中,任安是衛氏一族,在逼反衛太子關鍵時刻,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,漢書卷55、衛青霍去病傳第25

兩軍之出塞,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,而後入塞者不滿三萬匹。乃置大司馬位,大將軍、票騎將軍皆為大司馬。定令,令票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。自是後,青日衰而去病日益貴。青故人門下多去事去病,輒得官爵,唯獨任安不肯去。

最後太子不敵, 向南往城門奔走。好死不死,守城門的正好是田仁(其實是劉屈氂派去的),這一下難辦了,父丶子開戰,兒子敗走,該不該放?田仁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田叔曾經替景帝丶梁孝王協調,結果大好,田叔並因此被升為魯相。現在太子帶著兵來,不開城門,當場是一場血戰,守城的兵就那麼幾個,仍然敗多勝少,太子一樣能走出城門,日後他們父丶子吵架合好了,我倒在此枉送了性命,所以就開門放太子走了。結果,武帝大怒,把田叔丶任安兩人一起腰斬。原文見

漢書卷66、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第36: 丞相附兵浸多,太子軍敗,南奔覆盎城門,得出。會夜司直田仁部閉城門,坐令太子得出,丞相欲斬仁。御史大夫暴勝之謂丞相曰:「司直,吏二千石,當先請,柰何擅斬之。」丞相釋仁。上聞而大怒,下吏責問御史大夫曰:「司直縱反者,丞相斬之,法也,大夫何以擅止之?」勝之皇恐,自殺。及北軍使者任安,坐受太子節,懷二心,司直田仁縱太子,皆要斬。

史記卷104丶田叔列傳第44:後數歲,叔坐法失官。梁孝王使人殺故吳相袁盎,景帝召田叔案梁,具得其事,還報。景帝曰:「梁有之乎?」叔對曰:「死罪!有之。」上曰:「其事安在?」田叔曰:「上毋以梁事為也。」上曰:「何也?」曰:「今梁王不伏誅,是漢法不行也;如其伏法,而太后食不甘味,臥不安席,此憂在陛下也。」景帝大賢之,以為魯相。

自以為是的田仁,完全看錯了,父親田叔在景帝三年丶西元前154年 ,曾經不治梁孝王之罪,消除景帝丶竇太后之間的予盾,解決了景帝很大的問題。原來,竇太后鍾愛小兒子梁孝王,想要景帝在身後傳位給梁孝王,聰明的景帝自然是老招「帝召袁盎諸大臣通經術者」討論,袁盎其人十分愛表現,立刻反對,因此得罪了梁孝王丶竇太后,梁王也因此只好回自己的封國,回家後,越想越氣,就派人殺了袁盎。不但如此,朝庭查案時還發現梁王有造反的意圖,這時景帝就要嚴辦了。聽說這事,竇太后不吃不喝,日夜啼泣,明顯的一哭二鬧三上吊,景帝只好派田叔、呂季「再去調查一次」。這個意思就太清楚了,也就是說「想辦法解決問題」,田叔、呂季查完歸來,滿手證據,到了霸昌,馬休息一下,人也是想想清楚,如果呈上證據,未來梁孝王有沒有事丶不知道,兩人一定馬上送命,看那不可一世的太尉(參謀總長)丶行政院長(丞相)周亞夫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。兩人立刻一把火燒了梁王之反辭,空手來對景帝。景帝說:「何如?」,田叔、呂季:「梁王不知這事。手下幹的,羊勝、公孫詭之類的。已經殺了,梁王沒事」,景帝大喜立刻上報太后老媽,竇太后馬上坐起來吃飯。原文見史記卷58丶梁孝王世家第28:

蓋聞梁王西入朝,謁竇太后,燕見,與景帝俱侍坐於太后前,語言私說。太后謂帝曰:「吾聞殷道親親,周道尊尊,其義一也。安車大駕,用梁孝王為寄。」景帝跪席舉身曰:「諾。」罷酒出,帝召袁盎諸大臣通經術者曰:「太后言如是,何謂也?」皆對曰:「太后意欲立梁王為帝太子。」帝問其狀,袁盎等曰:「殷道親親者,立弟。周道尊尊者,立子。殷道質,質者法天,親其所親,故立弟。周道文,文者法地,尊者敬也,敬其本始,故立長子。周道,太子死,立適孫。殷道。太子死,立其弟。」帝曰:「於公何如?」皆對曰:「方今漢家法周,周道不得立弟,當立子。故春秋所以非宋宣公。宋宣公死,不立子而與弟。弟受國死,復反之與兄之子。弟之子爭之,以為我當代父後,即刺殺兄子。以故國亂,禍不絕。故春秋曰『君子大居正,宋之禍宣公為之』。臣請見太后白之。」袁盎等入見太后:「太后言欲立梁王,梁王即終,欲誰立?」太后曰:「吾復立帝子。」袁盎等以宋宣公不立正,生禍,禍亂後五世不絕,小不忍害大義狀報太后。太后乃解說,即使梁王歸就國。而梁王聞其義出於袁盎諸大臣所,怨望,使人來殺袁盎。袁盎顧之曰:「我所謂袁將軍者也,公得毋誤乎?」刺者曰:「是矣!」刺之,置其劍,劍著身。視其劍,新治。問長安中削厲工,工曰:「梁郎某子來治此劍。」以此知而發覺之,發使者捕逐之。獨梁王所欲殺大臣十餘人,文吏窮本之,謀反端頗見。太后不食,日夜泣不止。景帝甚憂之,問公卿大臣,大臣以為遣經術吏往治之,乃可解。於是遣田叔、呂季主往治之。此二人皆通經術,知大禮。來還,至霸昌廄,取火悉燒梁之反辭,但空手來對景帝。景帝曰:「何如?」對曰:「言梁王不知也。造為之者,獨其幸臣羊勝、公孫詭之屬為之耳。謹以伏誅死,梁王無恙也。」景帝喜說,曰:「急趨謁太后。」太后聞之,立起坐湌,氣平復。故曰,不通經術知古今之大禮,不可以為三公及左右近臣。少見之人,如從管中闚天也。

田叔雖然因為此事升了官,但也從此被歸為竇太后一派,也就是竇氏一派。田叔的兒子田任當然也是竇氏一派,竇氏丶衛氏在急著讓么兒昭帝劉弗陵接位的武帝眼中,都是敵人,田任丶任安先是投錯門到了衛青門下受辱割蓆,又撞上了武帝清除衛太子之不對的時候,難兄難弟只有再投胎轉世一途了。

「註一」 衛青靠著歌女姊姊衛子夫和武帝在廁所雨,爬上高枝,見「 一尿千金衛子夫封后丶色衰愛弛衛皇后自殺

「註二」 漢高祖路過趙王張敖的地方,白吃白喝女婿趙王張敖,和張敖的姬妾之一的趙氏就生了厲王、劉長,結果造成,張敖手下「貫高」等人就密謀刺殺劉邦,見史記爆料卷118、淮南衡山列傳,同病相憐的漢文帝、淮南王厲王

「註三」 為什麼衛青偏偏找來酷吏趙禹其人,詳見一意孤行是假丶奉承上意是真

「註四」 武帝利用江充挾私怨逼反衛太子, 詳見漢書志大才輸卷45、蒯伍江息夫傳第15,武帝利用江充挾私怨逼反衛太子

「註四」周亞夫事蹟, 詳見漢書志大才輸卷40、張王陳周傳第十, 現世報丶不是不報時辰未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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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安田仁投錯門受辱割蓆丶難兄難弟再投胎轉世( 漢書卷62、司馬遷傳第32):2018-07-03星期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