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語第五 公冶長篇之15
論語有「不恥下問」？是誰問的？問什麼？
這是孔文子a問的
原文見論語第五、公冶長篇之15：
子貢問曰：「孔文子a何以謂之文也？」子曰：「敏而好學，不恥下問，是以謂之文也。」
孔文子a是問誰？
這是孔文子a問孔子（註三）
問什麼？
這就和孔子稱讚孔文子「敏而好學，不恥下問」有關
原來…
孔文子a要攻打衛國的部長大叔b「疾」之前來請教孔子，孔子說：「打仗我不懂！」，意思是不想談、不同意，孔文子a聽了就行禮後準備走人，到了門外，聽到孔子說：「只知道飛鳥可選擇良樹築巢而居，沒聽過樹木找一隻好鳥來當房客的！」，意思是衛國不適合我居住，孔文子a聽了，趕快停車，回頭向孔子解釋：「我孔圉c（即孔文子a）要攻打大叔b疾是為了衛國的災難，不過，您的意思我明白，我不會為了私利掀起戰禍」，原文見左傳、哀公11年：
孔文子a之將攻大叔b也，訪於仲尼。仲尼曰：「胡簋ㄍㄨㄟˇ之事，則嘗學之矣，甲兵之事，未之聞也。」，退，命駕而行，曰：「鳥則擇木，木豈能擇鳥」，文子遽止之，曰：「圉ㄩˇc豈敢度其私，訪衛國之難也」，將止，魯人以幣召之，乃歸。
孔子稱讚孔文子是因為這場戰事就這麼被孔子阻止了，原文見左傳、哀公11年：
文子怒，欲攻之，仲尼止之。
這孔文子a來頭可大了，他是衛靈公的女婿、「孔伯姬」的老公，但是，可憐的孔文子a短命而死之後老婆和司機通姦，孔子曾經在衛國任職，孔文子a是衛靈公的女婿，官階自然比孔子大，因而孔文子a問孔子是「不恥下問」。
原來，衛大叔疾b是晉王室之後！在春秋這亂世，晉國是大國，衛大叔疾b身份肯定不同。
衛大叔疾b（即是悼子e）的身世有些曲折，衛大叔疾b既是晉國王室之後，又繼承了老爸大叔懿子h在衛國的爵位，自然深深涉入衛國政治（註二）。但是，孔文子a為什麼要攻打大叔b「疾」呢？原來，衛大叔疾得罪了孔文子a！看看是怎麼回事…
衛大叔疾有來頭、身價高，衛國的公卿們都想把女兒嫁給他，原因無他，想拉攏晉國。其中的宋子朝奪得頭籌，宋子朝是何許人也？
這宋子朝不是別人，正是「衛靈公」小三「南子」的小王。
宋子朝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衛大叔疾g，宋子朝既能當得「南子」的小王，自然是一表人材，小女兒遺傳了老爸宋子朝的美貌，衛大叔疾愛得不得了。糟糕的是，因為「南子」為了兒子「郢」的王位和太子蒯聵鬥爭失敗之後，太子蒯聵的兒子「衛出公」繼承了王位，宋子朝是「衛靈公」小三「南子」的小王，但是衛出公既然得了王位，就和宋子朝沒有大的恩怨。
只是，「衛靈公」死後，「南子」和宋子朝自然化暗為明，日夜相守，，論輩份衛出公是「南子」的孫子，這麼一來，就有些尷尬，在西元前484年、魯哀公11年、衛出公在位的第九年時，「南子」和宋子朝為了圖個方便，乾脆離開了衛國。原文見左傳、哀公11年：
初疾娶于宋子朝，其娣嬖，子朝出
這宋子朝一走，孔文子d就逼迫衛大叔疾g休妻，並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衛大叔疾g，但是，衛大叔疾g忘不了宋子朝的小女兒，於是在「二奶村」買了房子，過起養二奶的日子，孔文子d很火大，想攻打衛大叔疾g，被孔子阻止了。洩憤不成的孔文子d只好把女兒叫了回來，同時，也到處放話把衛大叔疾g搞得在「二奶村」混不下去，衛大叔疾g和宋子朝的小女兒有時只得到內湖的汽車旅館「薇閣」上床，十分狼狽，有一次，「薇閣」客滿，兩人就在車上解決，沒想到車子因違規停紅線被拖走，衛大叔疾g覺得丟臉之至，只好移民「宋國」，投靠魋i，寄人籬下，衛大叔疾g呈上了夜明珠為禮，換到了城鉏ㄒㄩˊ的豪宅。魋i收留了衛大叔疾g後惡運上門，原因是「宋景公」來要夜明珠，魋i不給，得罪了「宋景公」，惹上殺身之禍的魋i只好出國避風頭，衛大叔疾g失去了靠山，自然又遭到城鉏人攻擊，他只好回到衛國。由於衛大叔疾g的祖父憖f是晉悼公之子，所以，衛莊公收留了他，在巢這個地方給了他一間豪宅，之後衛大叔疾g就死在衛國。原文見左傳、哀公11年：
冬，衛大叔疾g出奔宋。初疾娶于宋子朝，其娣嬖，子朝出，孔文子d使疾出其妻而妻之。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ㄓˋ於犁，而為之一宮，如二妻。文子怒，欲攻之，仲尼止之。遂奪其妻，或淫于外州，外州人奪之軒以獻。恥是二者，故出，衛人立遺，使室孔姞ㄐㄧˊ，疾臣向魋iㄊㄨㄟˊ，納美珠焉，與之城鉏ㄒㄩˊ，宋公求珠，魋不與，由是得罪，及桓氏出，城鉏人攻大叔疾，衛莊公復之，使處巢，死焉，殯於鄖，葬於少禘，
春秋時代鬥爭激烈，衛大叔疾只是「南子」和太子蒯聵搶王位的餘波，而又因劈腿事件惹得太子蒯聵的小舅子孔文子很火大，想攻打衛大叔疾，被孔子阻止了。因此孔子稱讚孔文子「不恥下問」。
若早知道「不恥下問」的背後竟是個劈腿事件，可能天天把讀書當個趣味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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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註一」見三民新譯左傳讀本1810頁注釋31、34、35、36、37
「註二」衛大叔疾d（即是悼子e）的身世頗為坎坷，因為其身份，深深涉入衛國政治，死後，外娚夏戊罷了官。詳如下：
晉悼公有個兒子憖ㄧㄣˋf，在衛國當人質，生活困苦，憖的女兒自己開車、下田，衛大叔疾d的父親大叔懿子h看上了這個勤快的女人，就娶了她，生下衛大叔疾和一個女兒，所以衛大叔疾d是晉國這一派的。大叔懿子h的女兒嫁給衛國的次長夏氏，生下夏戊g（註一），所以衛大叔疾是夏戊的舅舅，衛大叔疾d繼承了老爸大叔懿子h在衛國的爵位，再加上老媽是晉國王室之後，因而讓外娚夏戊也在衛國得了個官位，衛大叔疾死後（諡號「悼子」），衛大叔疾晉國一派失去了勢力，衛國趁機罷了夏戊，原文見左傳、哀公11年：
初，晉悼公子憖ㄧㄣˋf亡在衛，使其女僕而田，大叔懿子h止而飲之酒，遂聘之，生悼子e，悼子即位，故夏戊g為大夫，悼子亡，衛人翦夏戊g
史記卷37、衛康叔世家：孔子自陳入衛。九年，孔文子問兵於仲尼，仲尼不對。其後魯迎仲尼，仲尼反魯。
魯哀公八年、西元前497年，孔子65歲，史記卷47、孔子世家：而衛孔文子將攻太叔，問策於仲尼。仲尼辭不知，退而命載而行，曰：「鳥能擇木，木豈能擇鳥乎！」文子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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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「不恥下問」？問什麼？ （ 論語第五、公冶長篇之15）：2014-03-08星期六